第三者或前度的入攝,往往都是輕易的,因為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填補現任的不完美,而任何人畢竟也沒有十全十美的可能。二人世界從無爭執從無出軌白首偕老,是魔幻小說裡的天方夜譚。
前宗主國有多好,其實不是最重要,何況,當殖民地無論如何也是次一等的,是事實。重要的是,每個現任都害怕被拿來跟情人的前任比較,因為一切都不過是比較,誰相對好,誰相對差,沒有絕對。而其他人的缺點縱多,只要彌補得到現在牽著手那位的某缺口,又或在寂寞時候能夠隨時相陪,便已是一完美的第三者。共產黨腐朽不堪,有他的自知之明,當然份外欠缺自信——他忙碌得無暇了解與聆聽香港之少女心聲,卻又性飢渴。於是今日香港,要應付性慾旺盛支配慾強的大陸,受不住是正常的,大中華主義與血濃於水論,已經包容不起過度頻繁的強行親吻與性交,痛楚切身,當然要大聲喊「唔好」。昔日港督算不上細心溫柔廿四孝,但總未曾漠視情人的感受地以自我滿足為目的,所以即使是被破處,香港也很受落,甚至到了今日,竟然回味。
當戀愛談得不愉快,念及故人的美好是正常不過的,但是思變倒不一定。獨身的生活,總會有那麼一點不習慣,不是說回復獨身就馬上能適應獨身的生活。所以,舉港英旗,與脫中起義搞港獨,其實不一定那麼關連,穿鑿附會,可免則免。
要求依循基本法遵行港人自治,其實是一相當合情合法的要求。相愛相處,互相尊重從來是首要,任何一方愛得太癡,或任何一方太不講理,都會惹來後患無窮,以至日後連和平分手也做不到。「港獨」實際指向,應是政治上的而非經濟上社會上的。男朋友太癡纏,香港只想喘一口氣。不是一刀切的不愛然後分開永遠不見,經濟聯繫及糧食水源當然沒有必要切斷,但在一國兩制之前提下,關照論不應存在,雙方理應平等得沒有誰在「食軟飯」,或誰在「貼小白臉」。如果說靠大陸就要出賣自身,今日美國日本都不可能抵制大陸,大陸則必然是個難以抗拒的情聖——但以放下自尊及原有核心價值為代價,迎合大陸,只會換來一段男極尊女極卑的關係,使廿一世紀之情愛,輪迴封建之世。自我定位是重點,「港獨」出沒,不過為爭取應有自治,某程度上只是在擺姿態,像情侶之間藉著激烈爭吵來增進感情,借助外力來刺激對方的爭勝心。招數俗套,還是永不過時的。
說到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最忌就是三姑六婆豬朋狗友加鹽加醋「做嫁兩」。大好姻緣,最易被她們弄巧反拙。劉夢熊陳佐洱之流,無風起浪,正正就是三姑與六婆。那日劉夢熊以嘉賓身分獲邀在香港大學中山廣場與鄭家富及劉銳紹共議港事,大放厥詞,還自覺擲地有聲,論述國民教育之關鍵還是在教材及市民不要事事泛政治化,結果在場大部分人也都是回敬循例性掌聲,以示禮度,顏面頗失。又,「中國人滾回中國去」和米字旗的飄揚如果真的讓人痛心,最痛的,也是香城的男朋友大陸政府,再輪候半日,也尚未是遠在北地的陳佐洱,他卻跑出來放話。推波助瀾無事生非,添亂有餘,勸和不足,完全多舊魚。
其實女人老了總得嫁,傳統人們都如是想,所以門當戶對與男方富有與否兩因素,再過一段時日,重要性終會大增。而發展建設與錢,又是香港人最熱衷的自殺方法。所以,三姑六婆們與一眾老死不必心急,急生亂,亂生變,變易難料,危害大局的話,誠為可惜。只要若無其事地繼續舉著發展是硬道理的旗幟,誘使大家繼續自願放血,待少女成明日黃花,孤掌難鳴,夾著雙腿的老處女,必會是囊中物——現在且盡量稱讚她是世上最美,讓她意志麻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