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杜汶澤會食髓知味,高舉必然讓他立於不敗之地的捍衛本土文化旗幟,兜售他的終極低俗和零深度。因此,他正式創立了以製作本土電影為主的香港電影製作公司,以專攻香港觀眾的銀包,也是預期中的事情。既是如此,以他為首來推動港產片發展這回事,也就沒甚麼好鼓勵,沒甚麼要吹捧。
只要樂於任淫穢粗俗充斥香港製造電影裡面的香港人繼續存在,杜汶澤就不愁自己的米路斷。賈選凝事件發生後,更有越來越多的香港網民乾脆省卻理性,擺出傲視群雄的姿態喊著:「我就係低俗,低俗就係香港,Hong Kong is cheap,吹咩!」他們,正正就是杜汶澤之流的米飯班主。
誠言,回歸本土的取向,於今時今日的大部分香港中等至偏低下階層群眾及少數知識分子而言,是十分正確的,就像范國威跟毛孟靜,打著本土化的旗號,贏得了選票,在任後更博取到了拍掌聲。但問題是,范、毛是范、毛,杜汶澤是杜汶澤,只怕部分人「冇咁大個頭」,偏偏「笠咁大頂帽」,畫虎不成反類犬,會弄出一齣齣角逐金草莓獎的票房毒藥,連累香港電影在國際市場裡聲望日淪,在本地票房則每況日下。其時,香港電影無法再「食老本」,要面對更嚴峻的處境,又不能再怪責盜版光碟和網上非法下載,那就喊都無謂。
這個情況正跟以陳雲、林忌、黃洋達等人為首不停向「佔領_環」運動潑冷水類同。新春大喜時節,人人都想開個好年,來年順風順水,心想事成,可是,大門一開,捷足先登搶得了頭香的那位,卻許下一個「我希望世界和平」這些不著邊際的願望。還在車公廟後方你擠我擁的其他人的願望,有的是求家人身體安康,有的是想孩子聽教聽話,有的是求橫財置業,有的是求職場順境——前面兩款縱是虛無了一點,好歹也比世界和平腳踏實地。在這個情況下,聽著他向採訪他的記者喜滋滋的分享他的大同願望,餘眾豈不既失望又憤怒。
以戲論戲,杜汶澤的演技,我向來不敢恭維,《DIVA華麗之後》中飾容祖兒的經理人,表現平平無奇,《低俗喜劇》中的演出,在我心中也留不下些微印象,數來數去,還是只有「傻強」。若論人格,文化水平不高的杜汶澤年少時過著奢華的生活,目中無人,囂張自大,得罪人多,稱呼人少, 是他自己也承認的過去。因口不擇言,惹來娛圈中提攜過自己一把的貴人們吳君如、曾志偉、劉德華等人的不滿與封殺,以致事業一度走下坡,更是空穴來風。雖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人誰無過,人家都說自己皈依我佛,覺今是而昨非了,但江山從來易改,品性卻依舊難移。我所看見的,不過是一位登不上大場面食不了大茶飯而見風駛舵回歸本土的人,明知太大的中國餅跟國際餅沾不到邊(大陸懂演的人太多,外國就不消提了),乾脆靠到市場需求穩定的所謂本土一邊。
知道自己無力抱擁整個大中華,勾結荷里活外國勢力,回到香港這池塘水滾塘魚,雖是他缺乏選擇之下的選擇,始終勝過一些明知大中華市場不理睬自己還要一股腦的把熱乎乎的臉貼上人家冷冰冰的屁股的政黨政客。香港電影是還有一絲生機的。所以,我希望杜汶澤可以念在香港電影為他提供過這麼好的職訓,認真製作一些脫離他過往的低俗膚淺風格的作品,不要奢想再走周星馳的無厘頭舊路,重現昔日的輝煌,也不要眼高手低的挑戰《無間道》,只要給我一齣不過不失、穩打穩紮、中規中矩的《早熟》,我已心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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