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好少聽網台的人,謎網節目,更是少之有少。「慕名」接觸過幾集,最後因為蕭若元言談實在乏味,內容也無助增廣見聞,太浪費我寶貴生命,敬謝不敏。今日難得有不是姓王的網友分享<蕭遙遊>片段,附帶其荒謬論點節錄,我才例外地又賠上十幾分鐘時間。
陪襯主持獻上紙巾,蕭君若元默然拭淚
要講蕭若元的表現,五個字,無恥又虛偽。其節目播完衝擊片段之後,大約三分四十秒左右,蕭若元忽然之間落淚,臉色脹紅,聲音沙啞的說在前線首當其衝的都是學生,自己「羞對佢地」。而在旁的陪襯主持,竟然又會跳出來說,自己相當理解蕭若元和練乙錚那一輩人眼見香港由盛轉衰而無能為力的內疚心情,為蕭若元的眼淚解話。
此中好笑的是,第一,學生走在前線的畫面,相信不是九七以來第一次,近年而言,也不是甚麼罕見時刻,觸景生情,潸然淚下,未免太過誇張。第二,明明只有蕭若元忽然傷感,無端白事把他抬舉到和練乙錚並提的位置,混為一談,也是令人費解的。練乙錚是學者,曾在大學任教,曾因參與集會而失去政府職務,又一直發表見解獨到的政論,就算近年少有身體力行上街,也算是有益香港社會之賢達。反觀蕭若元之流,他擔任電視台編劇,經營各類港中生意,企圖收購高登討論區,甚至在屯門開藥房,如此斑斑「功績」,除了年紀以外,憑何與練乙錚相提並論?蕭若元如此一哭,說是近來被開藥房一事纏得心頭有氣,順道發洩也不出奇,說是年事已高的遲暮之悲,則未免太過。
而有關抗爭方式的爭議,蕭若元的龍門,已經超出左搬右搬,而是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飄移境界。假如你願意犧牲青春再聽下去,到了大約十二分四十秒左右,蕭若元收拾心情,就會聽到他開始講自己的一套公民抗命正義論,詮釋自己的非暴力主義原則。他認為,撬門是可以接受的,但蓄意地「以造成殺傷為目的」、「意圖用雞尾炸彈去掟差佬」、「意圖燒死一百幾廿個差佬」就不可以接受。他接著說,動用暴力,除非是革命,或是恐怖襲擊,否則小規模的暴力,都是有錯誤企圖的,必須予以譴責,而到了節目下一段,黃浩銘勇於阻止暴力,他還說自己是絕對支持的,還點名批評他口中的激進民主派是「人渣中的人渣」,因為激進民主派認為黃浩銘妨礙抗爭。
此處最有趣的一點是,他不停強調「意圖」這兩個字。按他的邏輯推斷,只要沒有意圖殺人,誤殺就可算是非暴力,要誤殺者入獄似乎也有點無辜,而假如沒有意圖燒死一百幾廿個差佬,又真的燒死了一百幾廿個差佬,也只是非暴力,不可苛責——一個人的心思和動機,在蕭若元的眼中,法律機關或是執法部門也許是能夠利用一些先進科技儀器去檢測出來的。另外,他又認為革命的時候,就可以使用暴力,抗爭的時候就要非暴力,那歷史上每次革命爆發之時,有哪一個建制是不推自己的守衛軍隊去身先士卒的?如果香港真有革命,警察受曾偉雄指示,上陣鎮暴,雙方短兵相接,打死一百幾廿個差佬,又是否可以因為出師有名而值得大肆嘉許?蕭若元講就兇狠,卻從來沒有現身立法會現場,與自己口中的「人渣中的人渣」毫無分別,差的只是他擁有一個網台和一群死忠,而被他痛罵的人只是開不起藥房的一介草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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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改變世界,必須拿出膽量,為暴力正名。暴民,固然有為暴而暴的,更多的卻是為了以暴易暴。當左膠何潔泓,都口口聲聲說「推土機兩個月後去到村民屋企,係真真正正既暴力」,對抗如此暴力,如此暴政,靜坐被捕的人,苦行毅行的人,又為甚麼覺得非暴力的表演,可以將已經被港共和中聯辦操縱的香港政府徹底感化?
香港目前的醒覺者,是整個社會的少數,而這少數之中因為政見不同而紛爭不斷,根本無法通力合作。因此,大規模的非暴力行動,例如佔領人多擠迫的交通樞紐去博其法不治眾,根本就沒可能成氣候,而小規模的非暴力行動,流於嘉年華會形式化,也欠缺和警方討價還價的籌碼,結果每次都失敗收場,鎩羽而歸。人數少,想要壓倒對手,靠的必然是游擊戰或是死士式聖戰,以將自己的影響力擴至最大,爭取談判空間。
少數的抗爭者,無法搖醒其他香港人,並不是他們的招數不夠感人,游說不夠賣力,歌聲不夠動聽,而是時勢問題,實非戰之罪。普通市民,尚未感到威脅,仍然認為憑一己之力可以勉強生活下去,自然不欲參與抗爭,自然影響和平理性抗爭方式的成果。所以,以目前時勢言,少數的抗爭者想成功攔下政府暴政,除了展示自己的戰鬥裝備,別無他途,暴力是弱勢的唯一出路。
和平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