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lade Glover – The People II
泛民學界,講得越多公民抗命、公民抗命,就越令人對這四個字反感。本來,規模夠大,香港人是「公民」得起的,但在人數只有三幾千的時候,連各個中環地鐵站出入口都無法完全封死的時候,公民這個大前提,就完全限制了人群的爆發力,影響了抗命的成效,有害而無利。公民抗命,只是一隻穿了狼皮的羊,裝得好兇狠,但走到命運前面,除了臨陣腳震之外,totally useless。
學聯今日發表聲明,七一將會來一次公民抗命,佔領中環遮打道及特首辦,但又好浪漫地附上一句,如果他們要為這個佔領加一個期限,那會是七月二號的朝早八點。佔領遮打道,目的若是癱瘓交通,沒有廿萬義士根本不可,因為其他人大可以繞道德輔道中和干諾道中,又可以鑽入地鐵站從各個通道離開。學聯虛張聲勢,將平常不過的靜坐誇大成佔領,箇中柒態自不待言,而特首辦亦不是他們佔領得起的地方。學聯自己基本盤,有沒有五百人,已經是個疑問,就算號召得到一千人,他們以和理非非的公民自居,又會如何在預先放了風聲方便警方好好佈防的情況下突擊成功呢,我相當好奇。
假如曾偉雄夠聰明,不要生人唔生膽的話,這群學生,他大可以無視到底,連少許警力也可以省掉。因為,他們不是市民,不是暴民,而是最知自律最熱衷規矩的公民。說到做到,翌日八點他們必然會走,然後還可能會開個記招,畀啲掌聲自己,說他們初步嘗試佔領已經取得階段性勝利,連警察也對他們束手無策,因為他們沒有犯法,所以下次下次,還有下次。但這麼多的下次,都是不會為政府帶來煩惱的,他們是最易管教的順民。
公民是香港的枷鎖。香港人追求公民生活,講公德心,講環保,閒來無事是沒大礙的,但在這個年頭,已經不可以再安於這個comfort zone,將外界急激的變化視若無睹。公民和一個願意受公民監督的政府是一對的,香港政府不是民選,靠攏中國,日漸赤化,已經不是一個有資格和公民相提並論的政府。當敵人是一個不講風度不講禮儀不守法律的共產黨,不論是香港人、中國人還是美國人,還乖乖地做公民,都是蝕章。
香港光復之後,我們都可以繼續追求公民生活,但如果沒有變身成為發難暴民的前因,就不可能一廂情願的期望有溫良公民的後果。每一次抗命,目的都應該是要令當權者知道,抗命一方不單有權利推翻政府,更有力量推翻政府。這個力量一日不展示,對方一日也不會知驚,所以佔領的行動,人數不夠多的時候,一定要在其他地方加強震懾力。關心佔領地區的整潔度,而不去理會抗命是否奏效,是公民多餘的自我約束,是社會反智的本末倒置。
市民是有血有肉的,有人踩到上自己心口,就會發怒,有人傷害自己的親友,就會出頭,抗命就是要這麼簡單的情緒,人性的反應。這個政府破壞這個城市,這個城市的市民就去抗這個政府的命,知易行不難,最重要的是,別像泛民左膠一樣,過早的給自己畫下不能越過的界線,自我禁錮。香港人只要做回自己,做回一個普通人,放棄那種高攀不了的道德緯度,謝絕崇拜甚麼領袖和英雄,就已經足以保衛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