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必須流血的一代

我們是必須流血的一代。如果這一次不用流血,無法成功爭取,所代表的,就是我們將要像我們那仆街的上一代一樣,將建立民主的責任繼續往下卸,推下一代去跟極權戰鬥。這是可恥的,但似乎大家注定可恥。

十月四號晚,金鐘正在舉行村民集體自瀆大會。他們聚在一起,沒有商量戰略,沒有怒罵學聯三恥,沒有衝出龍和道,只是繼續高舉和理非的旗幟,躲在一個who fucking cares的金鐘,互相安慰,互相同情。梁振英彷彿神父,含笑,靜靜聆聽傻孩子的告解。我討厭這種互舐傷口的畫面。打仗是不可能有空對談自己的心路歷程的。

令我最憤怒的是,我知道這就是很多香港人渴求的假救贖。我看清了這種集體自瀆大會為甚麼人而設。這不是百貨應百客,而是預示着運動將要步向失敗。如果我們仍在戰鬥,我們就不可能甘心接受這種自我安慰,將自己的眼界框在街道乾淨還是污糟,垃圾亂放還是分了類——但大家鼓掌,呼喊,用假音震音歌唱,一臉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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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亞洲民主地區之所以有條件適時退場,和平理性解決,是因為人家未有民主文化,起碼有民主制度。朴謹惠失民心,可再投,馬英九賣台灣,也可再投,但香港,是選都沒得選,甚麼籌碼也沒有。香港的民主步伐,跟台灣韓國的完全不同,要比較,要學習,只能從二二八事件和光州事件汲取經驗,而不是跟太陽花學運和早前韓國國內反朴謹惠運動比。共產黨比國民黨和全斗煥都要邪惡,我們拿不出比台韓前人更大的勇氣和覺悟,又怎麼有可能與之周旋?

本來香港必須用盡一切方法,包括流血,去迫令港共政府放權,如僥倖能以佔領中環這和平的方式就足以來個了斷,已算幸運不過。運動初起,氣勢不弱,所以我抱有一絲希望,曾經開心。如今我眼望金鐘,更加開心,因為怕死而懦弱的我,感覺到自己的血,應該無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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