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爆玻璃的,是人是鬼是熱狗是藍絲,其實都沒有所謂。總之只要有人敢爆,他們就不應該落得罵名,因為香港現階段最需要的,是為暴力重建正當性,使大家走出和理非的鐵籠,背水一戰。
爭取普選這麼多年,要妥協時已妥協過,要讓步時已讓足了步,到了二零一四年,我們卻連一條毛也拿不到。學龍應台那老婦講一句,你們為甚麼不憤怒?我們是應該憤怒,而且是無比憤怒的,因為中共欠了香港一筆債,久久不還,還要千方百計毀約。
你們每次面對打壓,被政府和共產黨拳打腳踢,甚至被警察按在地上施暴,都只會喊可恥。一腔怒火留中不發,你們說是克制,說是怕外國媒體失望,但說穿了,你們只是害怕暴力,沒有推倒重來的決心。你們選擇自己谷氣,也不要流血,我們選擇釋放怒氣,迫政府跪低。一場反政府的革命終究要發生,只是人性使然,不是少數暴徒就能成功煽動的結果。
你們繼續自行封聖,包裝自己的懦弱,貶抑別人的勇猛,配合政府的冷處理,比沒有計劃就行動的人根本明智不了多少。不要妨礙你們睡覺?夏愨道幾時成為了郊野營地了?衝就是置其他佔領者於險地?九二八的黃之鋒,難道沒有連累市民?抑或是,大家在為自己封聖的同時,也押上了自己的靈魂和喉舌,全心為泛民的轉世靈童加冕,為他所有決定背書?
大家目標一致,改變社會,是不需要永遠的龍頭的。有領導,有共主,有大台,總是為了解決紛爭,而糾察隊的成立,就明顯是一支比其他人更平等的禁衛軍。如果你們認為騎牆派的民意重要,沒問題,撤退吧,現在就撤,回去深耕細作,修補民意,我們約定十年後再會,且看你到時說服得了幾多智力上限極低的市民,使他們理解佔領的初衷和政府的無能。
五十日過去,你們還不知道,要避免落人口實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斷製造所謂口實。對方譴責,是無關痛癢的,只要你有種用行動回敬十次,大可拭目以待,看誰才是最怕整個金鐘都被摧毀的一方。
陳勝吳廣發難,官府通輯,於是他們就繼續聚眾。英屬北美洲爭取獨立,成功之前,主流沒有想過美利堅合眾國會有出現的一日。美國黑船駛向幕末日本,大量武士的反應是跑回道場練劍抗夷,福澤諭吉坂本龍馬被視為瘋癲之輩。秦廷、英國、美國是要管治的一方,而平民是被管治的一方。知道現在的歷史書,如何形容昔日反對獨立戰爭,替英國政府擔心管治成本的英國人嗎?書上說,這些人流露的,只是那自以為品格高尚得太久而麻痺了自我與本能的虛偽。
選在十一月十九號凌晨衝擊立法會聰不聰明,不是我第一時間思考的事。他們不是英雄,但至少他們甘心無名,不會出版一本書,用大小字體強調自己不是英雄,那麼造作,也沒有葉公好龍,口講要民主,心裡盼專制,表面上稱頌台灣的太陽花,實際上又逃避在地的升級。
太陽花學運只是在政制大定的框架下,反對一些政策,香港這場革命是在創造歷史,往篡暴滅秦,往獨立自主,往維新運動的不歸路直開,手段激烈,在所難免。我們正處於風最高而浪最急的時代關頭,要比,就要拿大事件來比,不要拿太陽花來比,自貶身價,自我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