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得悉某學生中英文底子非常差,所以一心一意博取全科合格以加入警隊。他說,他知道自己在做甚麼——在剛過去那個禮拜六,他也是到了屯門驅蝗的。
然後朋友狪君跟我說,早前在校園也驅了一次蝗。她看見一件分明是支那人的人形物體在敦促港大學生會退出學聯的海報上塗鴉。那個人在紙上寫的是,「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民主」。於是她上了前,質問人形物體是不是學生或是教師,最後人形物體倖然而去。
但最教狪君氣憤的,不是不尊重別人言論自由的人,而是身為大學生卻不識捍衛言論自由的人。人形物體寫字時,早有兩位同學站在他身後低聲談論,但他們卻沒有挺身而出,只是低聲而無意義地批評。狪君直接就痛斥了他們,比斥責人形物體還要說得肉緊。
蝗必待驅,而君子必好辯。明辨是非,不可以知而不行。那些本來就是爛仔的人,投身警隊,沒所謂,但大好青年,斷不應該同流合污,自甘墮落。想加入紀律部隊,謀求安穩工作,消防也是一個選擇,大不了就是多加努力去操練體能,警隊不是非入不可的。人明白道理,必須輔之以言行,否則就不是真正明白道理。心中知道義之所在,不將之實踐,就是縱容惡人。
同理,心裡知道塗鴉有問題,卻只在旁邊細語而不上前指點的人,也算不上能明辨是非。香港人所生活的社會,從來不是那個人人缺乏基本保障而被迫以無可無不可的態度處世的社會。英國縱是殖民香港,也沒有怎樣剝削香港人的言論自由。所以情況許可,生命安全不受威脅時,敢言是一種責任。息事寧人太多,忍讓太多,無異於反智的割地求和。港大校園既是港大學生的校園,當校園的言論自由遭到打壓,發火自然是每個港大學生的義務。
言必有火,發火是件好事。人會發火,才合乎人性。我們都是修為未到家的凡人,不動怒,不是因為心如止水,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而是因為冷漠,因為無情而已。港大的學生對港大不著緊,香港的市民對香港亦不著緊這種獨善其身,後果只會是死無葬身。自己香港自己救,唔使用劍,亦唔使瘋狂自貼學生相,從小做起就可以了。